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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郎苑只当没听见。跟死胖子在一起，就得忍着点聒噪。

    要不然咋办，咬他？

    呸呸，这词也被死胖子用坏了……

    “你就趴在这儿睡吧。”郎苑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，低头继续翻看讯问笔录。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胖子的大脸凑近过来，贴着桌面，从底下往上看。

    郎苑真的想咬人！

    胖子却不知道有被咬的危险，讪讪地退回去以后，果然趴在办公桌上睡下了。

    郎苑开始研读“3·7”灭门案犯罪嫌疑人霍岩的口供。这份口供是在医院里录的。霍岩对杀人抢劫供认不讳，与物证一一对应，基本上可以做成铁案了。

    现在的问题是，嫌犯不满十四周岁，还不到承担刑责的年龄。

    死胖子下手真是够狠。嫌犯的右臂和左腿均是粉碎性骨折，无法治愈。即便无法判刑，嫌犯今后也只剩下半边了。

    因为当时嫌犯正持刀威胁他人生命，胖子果断出手阻止其继续犯罪，可以说是毫无瑕疵，无可指摘。

    但郎苑并不认为，胖子会控制不住力道。

    或者，死胖子早已考虑到了十四岁这个参数？想想那无辜惨死的一家三口，特别是年仅五岁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“睡着了吗？”郎苑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睡着了。”胖子口齿不清。

    “睡着了还能说话？”郎苑切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还问？”胖子嘟嘟囔囔的。

    “哎哎，霍岩也挺惨的，你看他父亲是……”郎苑很想跟胖子交流点什么。毕竟这是两个家庭的悲剧。一个家庭完全灭绝，另一个家庭永远痛苦。

    “我管他惨不惨呢，我就知道被他杀掉的人很惨。”胖子直接打断了郎苑的话头。

    “也是。”郎苑点了点头，似乎是一点就通，叹口气说道，“你睡吧。”

    胖子也就真的睡着了，呼吸声沉稳而悠长。对郎苑来说，就如同可使心灵宁静的佛乐，心底下无比的踏实。

    偶尔抬头，胖子就在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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