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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落中央搭建着一个台子,上面站着一男一女涂脂抹粉,穿着一身戏服。咿咿呀呀正在唱着戏文,台子后面是一帮戏班子敲锣打鼓,拿着二胡正在伴奏。
唯一的听众李善长,头戴方巾,身穿圆领长衫。他孤身一人坐在台前,听戏听得津津有味。
“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,自从上次匆匆一别,已有十多日未见,不知父亲大人是否别来无恙?”
李祺跪在地上问道,李善长回头一笑:“为父的身体不好不坏,一直就那样吧。”
不经意的回眸一瞥,发现李祺身旁还站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李善长瞳孔巨震,不过一个呼吸间,他就稳住了心神,哑然失笑:“秦王殿下这样的贵客临门,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他没有起身相迎,而是简单抱了下拳,态度极为敷衍。
朱樉没有理会他的傲慢无礼,而是面露微笑:“韩国公赋闲在家,打扮的如同文人雅士一般,果真是好雅兴。”
听到秦王这样调侃,李善长老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:“老夫本来就是一个读书人,衣冠打扮都符合自己身份。”
“倒是殿下您身在红尘俗世,却一副世外高人打扮,难免会让人觉得虚伪做作。”
本相调侃李善长几句,装的太假了。没想到引火烧身,被这老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
朱樉索性不装了,他没脸没皮的笑道:“衮服佩饰繁杂,本王不胜其扰,索性一身宽松道袍,本王图的是一个轻松自在。”
大明会典的冠冕制度,正是李善长亲手制定的。
他别有深意地说:“衣冠华服本是身份象征,老夫一个致仕官员在家里自然可以随意打扮,殿下为诸藩之长,行事应该尊崇礼法,当为天下表率才是。”
朱樉自然听懂了他的深意,表面上说的是衣冠,实际上指的是治国的政治理念。
“本王觉得符合天地法则,自然规律的才是礼法。”
李善长来了兴致,他转头对着儿子说道:“还不去给殿下看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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